《斩明》——权术得失与权力之路线上股票配资门,细述大明王朝的权谋长卷(36)
上一章回顾:严嵩奋斗记——笑容灿烂的男孩,命运多半不会太差,前提是长得还挺帅
正德五年,公元1510年,大明朝廷权势最大的宦官刘瑾终于伏法了。
刘瑾一死,朝野上下无不松了口气,因为这位“仁兄”极尽打压之能事,许多才华横溢、能力出众的大臣皆因他掌权而被排挤,比如大圣贤王守仁。王守仁被逼得身心俱疲,先是挨板子,再被迫跳水,最终只能远赴贵州龙场担任驿丞一职。
人在大明,命运多半难以自控。
暮春三月,羊群正欢快地叫着,青草也已返青,万物生机盎然。
但王守仁毕竟是王守仁,他从不甘于平凡,始终与众不同。
要达到他那样的境界,光靠聪明才智和刻苦是不够的,更重要的是拥有一颗宏大的心灵。
如果你的心性不够坚定,那么其他一切都是空谈。
自然,严嵩绝不属于这种范畴。
展开剩余89%严嵩的仕途并不顺畅,主要缘于身体孱弱,刚刚考中进士没多久便染病,不得不回家休养。
身体的病痛让他不能安心奔波,但他心中不甘沉寂,于是利用这段时间为故乡江西袁州编修县志。县志完成时,正赶上刘瑾垮台,严嵩顺势借助官场的一次大换血,再次复出官场。
打点行囊,收拾细软,离开家乡,再赴前程。
严嵩的故乡是江西介桥村,他在那里度过了几十年时光。家中的祖宅位于江西新余市分宜县城郊东南侧,笔者数年前曾亲自造访。
那座老宅至今依然保持着古色古香的风貌,背靠袁岭,面临省道清萍公路,静静诉说着百年前的风雨往事。
岁月如梭,时光荏苒,青春已逝,鬓发渐白。人生如梦,梦醒后空无一物,既然如此,漫无目的碌碌无为又有何意义?
虽说是“复官”,但其实只是“官复原职”。
严嵩最初在京师翰林院担任编修,复职后十几年间仍旧在翰林院内工作,只不过有一半时间在京师,一半时间在南京。
朋友们,这样的日子着实不好过。
人们常说翰林院是大明王朝的储备干部学院,可若人人都是干部,那干部也就失去了价值。
翰林院确实是出人才之地,但名额有限,每个岗位都是一萝卜一坑,何时轮到严嵩?
他在翰林院勤奋工作,奋笔疾书,认真负责抄写文稿,可惜努力无声无息,没人看见,皇帝更无从知晓。俗话说“酒香也怕巷子深”,辛苦劳作终究无用。
壮志难酬,仕途不顺,本属常态。
每个人活在世上,必然受制于各种束缚——家庭的牵绊、工作的限制、命运的安排。
想买的买不起,心爱的得不到,这种事司空见惯。
因为这才是真实生活,而非童话故事。
若人人都能如愿以偿,这世界还会有秩序吗?
十多年风霜磨砺下,如果严嵩已经练就一颗淡然心,那他完全可以选择“夜半待客客不至,闲敲棋子落灯花”的闲适生活。可惜,他骨子里是个有志者。
在翰林院做编修和守着故乡无所事事,对他来说,区别不大。
正德皇帝虽喜玩乐,但极少做人事大调整,也不轻易提拔大臣。直到嘉靖皇帝朱厚熜继位,严嵩才迎来人生的第二春。
这次转机,与老朋友夏言息息相关。
众所周知,朱厚熜对夏言颇为倚重。
夏言工作能力强,作风刚硬,且不喜欢掺和无关闲事,因此朱厚熜一路提携他,从低级职位一路升到六部、再到内阁,升迁速度迅猛。
巧合的是,夏言和严嵩都是江西人,堪称半个老乡。
老乡见老乡,泪眼朦胧。
明朝官场,这种乡情分量不轻。
同场考试出身的进士,是同科之谊,彼此关照理所应当;被同一主考官录取,是其门生故吏,更应频繁来往;同乡出身,亲情更胜,怎能不相互扶持?
带着忐忑,严嵩在南京翰林院拨通了夏言的电话,恳请同乡情谊,帮他谋得合适岗位。
有事找老乡帮忙不丢人,真丢人的是没人愿意伸手。
当然,严嵩没光靠打电话,自己也没闲着。
正德十六年,朱厚熜即位不久,严嵩晋升为南京翰林院侍读,终于拿到了小领导的头衔。
嘉靖四年,1524年,严嵩升任国子监祭酒,四品官阶,相当于明代国立大学的校长。
显然,严嵩除了拉关系,也脚踏实地努力干活。
可惜,世事无常,不是所有努力都会开花结果。
有时你很努力,别人更努力且天赋更佳;有时你努力,方向却错了,终究徒劳。
若无夏言相助,国子监祭酒这般“闲职”恐怕就是他的仕途巅峰。
幸而夏言是讲情义之人。
“我也是湘人,你也是湘人,咱们都在朝堂摸爬滚打,大家不易,你想晋升,我便帮你一把。”
于是,嘉靖十一年(1532年),严嵩在夏言协助下,升任南京礼部尚书,两年后又改任南京吏部尚书。
朋友们,尚书乃六部之一,是正统权臣。
但前面有“南京”二字,说明职位虽高,却属陪都养老官。
南京虽有完整朝廷机构,但所有人心知肚明,在南京当官,多半是晚年养病之地。
若一个人长时间被困在无法施展抱负的环境中,难免心灰意冷。即使没有自暴自弃,日渐消沉,也等同于死亡。
生病的十年,严嵩已耗尽积蓄,他不想养老,他要拼搏。
受委屈可以,有怨气可以,低头可以,让步可以,因为严嵩明白,荣耀与骄傲都需要代价。
“我还年轻,愿为前途付出一切。”
嘉靖十五年,1535年,严嵩迎来了又一次机遇。
这一年,南直隶干部赴京考察,严嵩刚踏进紫禁城,便被朱厚熜看中。
皇帝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,便一见难忘。
朱厚熜特意点名:“严嵩不错,留京任职,南直隶无须回去。”
此时夏言已升内阁首辅,礼部尚书职位空缺,正好由严嵩接任。
礼部平时不管兵权,不管财政,不管法律,也不管人事,属于六部中较闲的部门。
但嘉靖帝酷爱礼仪,花费十余年推动“大礼仪之争”,礼部重要性空前提高。
礼部尚书的地位也由此前无足轻重,变成大明政坛的明星官员。
且朱厚熜似乎颜值党,严嵩在容貌上甚至比夏言更胜一筹,两人因此关系迅速亲密。
据严嵩自述,皇帝每日忙于礼仪事务,时常三四次召见他,下午四五点进宫,天黑才回家。
为了方便皇帝召见,他仅住在紫禁城西侧,距离皇宫不过四里路。
两人感情如胶似漆,密不可分。
若严嵩言实,朱厚熜与他堪称“白首如新,倾盖如故”。
世间情感变化奇妙,
有些人相识一生,却如陌路;
有些人初见即知心,宛若旧友。
朱厚熜看严嵩如获良臣、知己;严嵩视朱厚熜为赏识自己的明主。
彼此心中都认为,这才是君臣应有的姿态。
殊不知,此刻同心,将来殊途。
生死存亡、爱恨交织、恩怨情仇,在朝堂风云中,不过一线之隔。
严嵩的崛起,标志嘉靖时代的开启。
这是一个充满希望与危机交织的时代,既是最好的时代,也是最坏的时代。
下一章预告:
魔幻的徐阶——性格复杂线上股票配资门,经历传奇,争议极大,这位仁兄凭什么?
发布于:天津市众和策略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